【巍澜】灵魂确认(一)
*灵魂互换梗
一
上午九点,特调处里已经热闹起来。
郭长城认认真真地扫着地,楚恕之在他已经扫干净的区域挥舞着拖把,把地面擦得锃光闪亮恨不能倒出人影儿。
祝红整理着办公桌上随处摆放的文件,顺便指挥林静去收一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科学仪器,大庆拿着抹布一丝不苟地擦着沙发,那上面有他蹭掉的猫毛。
汪徵在小黑板上用方方正正的字体写着最新的文明标语,桑赞在黑板的边缘描了一圈简单的花边。
这种场面并不常见。对于他们来说,上班向来不会这么准时。
这当然是有原因的,十点钟,星督局的领导要过来检查。
赵云澜昨天下班时特意嘱咐他们早点过来打扫卫生。
不过,到了这个时间,赵云澜还没来。
他们的特别顾问沈巍也没来。
这实在有点奇怪。
赵云澜一向是个以身作则的人,既然要求大家早到,他必然也会早早到场,何况这次来检查的主要领导还是他爸。
再加上从来都严格守时的沈巍就住在他对门,实在不该出现这种状况。
特调处众人收拾妥当,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了,不由都泛起了嘀咕。
祝红说:“这两个人怎么回事,我给老赵打个电话吧。”
手机刚掏出来,门口就传来了动静。
“我们来了!”
沈巍和赵云澜前后脚走了进来。
祝红对赵云澜不客气地说道:“老赵,你还让我们早点过来呢,你怎么现在才到,都几点了!”
赵云澜抬手到眼睛附近虚虚地扶了一下,什么都没有扶到,他手上动作一顿,慢慢放下来,他绷着一张脸,没开口说话。
祝红登时觉得他哪里不对,可他整个人站在沈巍后头,不往前走了,她说:“沈教授,你别挡着他,是不是这家伙睡过头叫不起来了?”
沈巍摸了摸鼻梁,绽出一个笑容。
这下所有人都觉出不对来了。
沈巍笑了笑,说:“这不是……出了点意外情况么。”
二
特调处里静悄悄的。
赵云澜和沈巍并肩坐在沙发上。
其他人或坐或站地围了一圈,表情严肃地盯着他俩。
沈巍挑了挑眉,放松身体倚在沙发靠背上,优雅地翘了个二郎腿。
楚恕之绝望地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。
大庆凑过去,小心谨慎地在沈巍身边嗅了嗅:“所以说……你是赵云澜?”
长着沈巍外貌的人竖起右手食指,满意地戳了戳大庆的脑袋:“没,错。”
大庆转过头,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赵云澜:“你是沈教授?”
胡子拉碴的赵云澜坐姿端正,眉眼疏离,轻轻点了点头。
众人心中密密麻麻闪过一片弹幕。
郭长城难以置信地问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呢?”
楚恕之问:“是和这两天我们在查的那个地星人有关吗?”
“沈巍”一脸赞赏地冲楚恕之点点头:“老楚说得对。”
楚恕之差点打了个哆嗦。
林静说:“本月以来发生的三起灵魂互换案件,根据受害人回忆,都和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有过肢体接触。你们想想,有没有碰到过这个年龄的男孩?”
“赵云澜”皱着眉头,说:“有。”
“沈巍”接着说:“昨天晚上我和沈老师在公园散步,一个男孩从我们旁边跑过去,好巧不巧就跌倒了,我过去扶了他一把。”
林静说:“应该就是他了!这就好办了,赵处你回头凭记忆画个画像,我们去找他!”
一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。
祝红突然说:“你们还是想想,一会儿星督局来了该怎么办吧。”
三
星督局的检查小队准时来到。
赵心慈在最前头,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沈巍”站在“赵云澜”身后,伸出手指戳了戳“赵云澜”的腰,小声说:“热情一点。”
“赵云澜”敛着眉小声回道:“我做不来……”
“沈巍”手上使了点劲,一把将他推了出去。
“赵云澜”迎着赵心慈踉跄了两步,赵心慈伸手接住了他的手。
“赵云澜”紧紧握着赵心慈的手,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:“爸。”
大庆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沈巍”从后面踹了他一脚,大庆心里叫了声“卧槽”,赶紧调整脚下的步伐,堆起满脸笑容,扶着赵心慈的胳膊往里走:“赵局长里面请,里面请。”
特调处众人簇拥着星督局一行人往前面去了。
“沈巍”笑嘻嘻地凑到“赵云澜”身边,压低声音说:“这还没给你包大红包呢,就改口喊爸啦?”
“赵云澜”有点无奈地蹬了他一眼,紧走两步追了过去。
四
例行检查都是固定套路。特调处准备充分,查不出什么大的纰漏,有点档案整理或者财务报账方面的小问题,回头整改一下写个报告也就完事了。
特调处一群人把星督局的领导们送到门外,赵心慈人都走到车旁边了,忽然回头喊了一声:“云澜。”
“沈巍”拿胳膊肘捣了下“赵云澜”,“赵云澜”往前走了走,说:“赵局长。”
赵心慈说:“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太好,工作也别太累了,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赵云澜”点点头。
赵心慈想了想,又说:“过两天回家吃个饭吧,你李叔叔家的女儿思婷,也好几年没见了吧。”
“赵云澜”眨了眨眼睛,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。
按照赵云澜的性格,不愿意的事情,张嘴就给回绝了,赵心慈一看这事儿有苗头,赶紧补了一句:“这两年思婷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,性格倒是没变,还是那么开朗……”
“沈巍”不知何时走到近前,突然开口打断了他:“不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赵心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赵云澜”又在虚空中推了推他的眼镜,干巴巴地说:“哪一天……”
赵心慈高兴地说:“要不就明天吧……”
“沈巍”怒从心头起,一把把“赵云澜”拉到身后,脱口而出喊了声:“爸!”
现场的气氛一瞬间凝固了。
赵心慈看了看赵云澜被沈巍紧紧攥着的手腕,觉得头有点疼。
他看了看特调处的人,一直盯着这边的众人立刻四面八方张望风景。
他看了看星督局的人,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,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。
赵心慈听见自己用十分平稳的语气说:“那回头再说吧。”
他上了车,车子礼节性地鸣了个喇叭,一骑绝尘地走了。
“沈巍”还捏着“赵云澜”的手腕。
大庆看着他俩并肩而立的身影,忽然
说:“赵处,您这是对老爹出柜了?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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